3月10日上午,当我在超市的冷藏柜前对比着牛肉和猪肉谁的红肉多的时候,接到他的电话:“XX轮已停靠24号泊位,欢迎上船检查指导。”看表10点26分,立即回电:“大约1小时后出发。”随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购物车塞满离开超市。
先将为他买的肉馅等食品放在汽车的后备箱内,然后左提右拎的将为儿子买的大约够吃三天的方便食品送回家,离家时给在开发区工作的外甥打电话请他晚上到家与儿子做伴,同时帮忙照顾其它的“家庭成员”------一条狗和十六条热带鱼。
11点35分开车上路,12点20分到达沈大高速公路大连收费站,12点24分通过高速公路“0”米基准线进入沈大高速公路,目的地187公里外的营口鲅鱼圈港。
经过金洲下道口时接到他的电话,询问我的具体方位并叮嘱风大路上注意安全。望着车窗外随风狂舞的隔离林带,以及间歇从路两侧护堤上滚落下的带土的枯草团,我不由的将车速减慢,控制在80公里/小时~100公里/小时之间,而我和儿子上次去的时候最低的车速是110公里/小时。
根据以前的经验推算,估计在下午2点30分左右才能到达鲅鱼圈港,于是我打电话让他该做什么作什么,他回话“午饭没吃,午觉没睡,等你!”
好熟悉的等你!我曾在夜归的路口听他对我说------等你,一天的疲惫随着他接去的包而消退;我曾在缓缓移动的塞车流中接到他的电话,告诉我晚饭已做好-----等你,车窗外的街景也因了他的电话而变的缤纷多彩。
他知道我每天都习惯在电脑上写写画画到很晚,故常常在午夜接到他在船上的电话。因为此时的线路不忙通话的效果最好,而他却要刻意的等上几个小时。记得我们曾从午夜零点聊到凌晨2点多,第二天我立即为他加存了500元的电话费。
在他上船的日子里,寂静的夜晚清脆悦耳的***是我的最盼。我曾经问他:“忙了一天为何不早点休息?”他说:“等你,等着听你的声音。” 他也问我:“怎么天天晚上画图?”我说:“设计任务多,另外等你呀,要不属于我的黑夜就太长了。”
是啊,属于我们的黑夜太长了。在“等你”中曾经的青丝已点缀了些许的银丝;曾经光洁的额头已有了浅浅深深的皱纹;曾经从六个月就陪我探船的儿子,如今也已是一个高中生。而我们的彼此“等你”还将有多久呢?我再次将目光投向更远处,一如寻找着若有若无的答案。
午后的阳光下,依山势而行的蜿蜒曲折的高速公路,宛如一条银链镶嵌在三月北国黄褐色的山脉间。春风过滤后的天空透着纯净的蓝,沿着地球的曲线似透明的穹顶罩在地平线的尽头。疾驶而过的各色车辆犹如银链上的彩色“珠子”,向着各自的目的地滚动着。
2点18分通过鲅鱼圈高速公路收费站,2点27分与他会合,2点35分上船。 晚饭是他包的正宗北方大馅饺子,当然了肉馅和饺子皮是我从超市买的。
3月12日上午,结束清静无扰的二人生活,船装完货预计11点左右开航回广州。他将车提在船旁,轻柔的“塞”我入车,无言关上车门离去。但行至车尾又折身窗前,轻敲窗告诉我:“路上慢行,到家打个电话。”然后在窗上留下一个油油的手印离开。我慢慢的系着安全带,通过车内的眩光镜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船尾处------他没有回头,我也没有回头。
10点15分,过鲅鱼圈收费站进入返程的沈大高速公路,天空晴朗且无风。
回的车内放台湾歌手言承旭的音乐卡带,因为言是我儿子的偶像;来的时候车内放台湾歌手邓丽君的音乐卡带,因为邓是我的他的偶像。
12点14分通过沈大高速公路大连收费站,12点20分在加油站打电话给他,听我已到他调侃到:“老婆,你真疯了,我们的船才刚出港40多分钟呀!”
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享受着狗儿的热烈欢迎,细算我已离家约48小时。家中一切如故,而我们又将独自面对寂静的黑夜,不知已过的48小时何时能再现,但我知有一种期盼永存------等你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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